第50章管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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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0章管教
玉娘離開刑獄司後, 並未回去，而是亦步亦趨的跟在晏西竹身後。
晏西竹忽略了她一路，眼看著已經到了瑞王府的大門外，他腳下步伐一頓, 卻沒有回頭, “夜深了，你回去吧。”
話畢, 他毫不猶豫的推開門走了進去, 徒留玉娘獨自站在門外。
這會兒已經是醜時了，白日的燥熱早已經被夜晚的寒意所取代，風吹在身上涼颼颼的, 玉娘不由蜷縮起身子，走到角落的位置蹲下。
夜色融融，四周一片靜謐, 天邊零星點綴著幾顆星子，月亮的清輝遍灑大地，玉娘心中一片悲涼，不禁潸然淚下, 為何老天爺要這樣對她？她歷盡千辛萬苦, 好不容易才找到了兒子, 如今才不過短短數日, 就要生死分離，絕望的情緒如潮水一般鋪天蓋地湧來，令她心痛如絞。
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著，很快，天空就泛起了魚肚白，許多攤販老板三三兩兩的從身旁經過, 他們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笑容，朝氣十足，這是對新的一天的憧憬和期待。
“誒，你們聽說沒，吳鵬義今天要被斬首了。”
“你聽誰說的，不可能吧，他爹不是國師，誰敢斬他？”
“真的啊，騙你做什麽，現在整個京城都傳遍了，國師陪皇上南下避暑去了，一時半會怕是回不來了。”
“太好了，那我們可要去看看，這個畜生惡貫滿盈，如今總算是報應來了。”
“你們剛才說的是真的嗎？”一個須發皆白的老伯聽到他們的談話後，情急之下激動的握著他們的胳膊。
“當然是真的了，老伯。”
“太好了，太好了。”老伯顫顫巍巍的松開手，老淚縱橫，“我終於等到這一天了，那個畜生糟蹋了我的女兒，我的女兒懸梁自盡後，我老伴受不了這個打擊離我而去了，我茍且偷生活著，就是為了看到那個畜生的報應！可憐我和我老伴好不容易老來得女，真是作孽啊。”
聽完他們的對話後，玉娘心中五味雜陳，她倏的沖上前，跪在老伯面前，淚流滿面，“老伯，對不起，對不起。”
老伯被她嚇了一跳，“你這是做什麽？”
玉娘哽咽，“對不起，我是吳鵬義的娘，他對不起你，你打我也好，罵我也好，都是應該的。”
老伯渾濁的老眼裏頓時迸發出厲色，“你是那個畜生的娘？”
“是。”
“你！”老伯眼珠子都快要凸出來了，他擡手指著玉娘，因為情緒太過激動，一口氣喘不上來，捂著胸口劇烈咳嗽起來。
見狀，玉娘心中一緊，連忙起身想要去攙扶他，“你沒事吧？”
“不用你扶。”老伯甩開她的手。
一旁的壯漢忍不住問，“你真的是他的娘？我怎麽聽說他的娘早就死了。”
“千真萬確。”
玉娘抽泣著點了點頭，她緩緩開口，將她從小與兒子失散，又顛沛流離尋找兒子多年的事跡娓娓道來。
這邊的熱鬧很快吸引了不少人，一聽和吳鵬義有關，許多人紛紛停下腳步湊起了熱鬧。
玉娘說完後，眾人都有些唏噓。
有人見玉娘可憐，安慰她道：“這位大娘，你也別太難過了，這不是你的錯，這樣一個為非作歹的兒子，你就當從來沒生過吧。”
玉娘沒回答，她用衣袖擦去眼角淚水，擡起頭看向眾人，“血濃於水，又豈是那麽容易割舍的，我知道他作惡多端，哪怕萬死也難以彌補你們所受到的傷害之一，往後，我願意替他贖罪。”
見狀，眾人嘆了一聲，無言以對。
他們只是普通百姓，俗話說，冤有頭，債有主，既然知道了玉娘的經歷，又豈會繼續遷怒這樣一個可憐無辜的女子呢！
“西竹哥哥，快些，別耽誤了時辰。”
身後突然傳來一道嬌俏清靈的嗓音。
玉娘渾身一震，連回頭的勇氣都沒有了，她實在不知道該以何面目面對沈清窈。
沈清窈剛出府，就瞥到門外站了一堆人，不由詫異，“咦，怎麽今天這麽多人？”
晏西竹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之中的玉娘。
她居然還沒有走。
晏西竹並沒有將玉娘和吳鵬義兩人之間的關系告訴沈清窈，她自然也並不知曉那天晚上的事情，其實玉娘也參與其中，若是沈清窈知曉了，定然會非常傷心。
晏西竹薄唇微啟，語氣淡淡，“想必都是來看吳鵬義處斬的吧。”
沈清窈眼尖，很快就看到了玉娘，她幾步上前，笑著問，“玉娘，你怎麽在這裏？”
看著她臉上燦爛的笑容，玉娘心中有些不是滋味，雙手不自覺攪在一起，“我……”
玉娘嗓子眼發酸，不知該說些什麽，她下意識扭頭去看晏西竹。
晏西竹皺了皺眉，沒有說話。
見他們兩人面色古怪，沈清窈狐疑的瞇起了眼睛，“你們這是怎麽了？是不是有什麽事情瞞著我？”
知道早晚瞞不下去，晏西竹在心中暗暗嘆了口氣，正準備說出來，沒想到玉娘卻倏的跪倒在沈清窈面前，聲淚俱下，“沈姑娘，是我對不起你，你對我恩重如山，可是我卻欺騙了你，我真是混蛋啊。”
沈清窈不明所以，連忙彎下腰去扶她，“玉娘，你這是何意？你什麽時候欺騙我了。”
玉娘任由沈清窈攙扶著站了起來，她張了張嘴，卻始終說不出口，一番話在唇中咀嚼了無數次，終是豁出去般啟唇，“沈姑娘，我找到我兒子了。”
“真的嗎？那真是太好了。”沈清窈神情激動，發自內心替玉娘感到高興，“他現在在哪裏？你是怎麽找到他的？”
聞言，玉娘越發覺得愧疚難當，她咬著嘴唇，嘆了一聲，“吳鵬義就是我的兒子。”
猶如天雷在耳邊炸響，沈清窈腦袋嗡嗡的，她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，“什麽？”
晏西竹走上前，握住她的手，試圖想用這種笨拙的方式來平覆她的心情。
沈清窈轉頭看他一眼，“西竹哥哥，這事你也知道？”
“嗯。”晏西竹點了點頭。
沈清窈嗔他，“那你怎麽不告訴我。”
晏西竹唇抿的很緊，老老實實回答，“怕你傷心。”
沈清窈覺得荒謬，玉娘的話仿若一記千斤重錘，壓在她的心底。
她忍不住替玉娘覺得難過，長途跋涉歷盡艱辛，好不容易找到的兒子，居然長成一個喪盡天良的人渣，這也就算了，還馬上就要被處斬了。
這事情不管擱誰身上都受不了。
沈清窈思緒萬千，她暗嘆一聲，扶著玉娘的雙臂，嗓音沈沈，“玉娘，你和我道歉做什麽，你是你，他是他，是他對不起我，又不是你。”
看著沈清窈清澈的雙眸，玉娘嘴皮子顫了顫，她閉了閉眼，音色喑啞，“可是那日，我是裝作腳崴了。”頓了頓，她又飛快補充道：“沈姑娘，我真的沒想害你，你是我的恩人，我怎麽會害你，你相信我，我不知道鵬兒會對你做那些喪心病狂的事情。”
沈清窈楞了楞，她臉上很快就露出一抹笑，纖長的睫毛如蝶翼撲閃，“玉娘，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，放心吧，我沒怪你。”
豈料玉娘聽了這話後，反而越發覺得無地自容，眼前的女子，如皎潔明月般高潔，她溫柔善良，心思通透，是玉娘見過最好的人，合該配這世間最好的男子。
是她糊塗了，當初居然真的妄想撮合沈清窈和吳鵬義。
看著玉娘哀毀骨立的模樣，沈清窈有些擔憂的說道：“玉娘，要不我陪你回去休息吧，你瞧瞧你這眼皮底下一圈烏青，定是沒有休息好。”
今日乃是吳鵬義當街斬首示眾的日子，她原本打算去看熱鬧，可是如今得知了吳鵬義乃是玉娘的兒子後，她突然就興致全無了。
在面館的這些日子裏，玉娘待她很好，閑暇時還會教她廚藝，沈清窈也早就將她當成長輩看待。
“沈姑娘，你不用管我，我沒事的。”玉娘拭了拭淚，她勉強擠出一抹笑容，轉頭看向晏西竹，“晏公子，我已經想通了，我不會再求你們寬恕鵬兒了，這是他罪有應得。”
晏西竹輕嘆，“夫人當真深明大義。”畢竟不是所有人都能夠做到大義滅親。
“晏大人，你可否答應民婦最後一個請求？”玉娘擡起頭，哀求道。
晏西竹微微斂眸，猶豫一會兒後，他開口問，“什麽請求？”
“鵬兒是我的兒子，可是我從小就沒有管教過他，今日他落得如此下場，我這個當母親的也有一半責任，晏大人，你可否在行刑之前，給我一次親手管教鵬兒的機會？”玉娘眼窩裏蓄滿了淚水，卻強忍著沒有落下。
晏西竹垂下眼睫，輕聲道：“可。”
而與此同時，吳鵬義在牢房中坐立難安，今日就是他處斬的日子了，怎麽還沒人來救他，他簡直快要急的發瘋了。
“來人啊，來人，放我出去。”他扯著嗓子，大吼道。
然而，一直到嗓子都喊啞了，還是無人應答。
這還是吳鵬義第一次體會到什麽叫做叫天天不應，叫地地不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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玉娘離開刑獄司後, 並未回去，而是亦步亦趨的跟在晏西竹身後。
晏西竹忽略了她一路，眼看著已經到了瑞王府的大門外，他腳下步伐一頓, 卻沒有回頭, “夜深了，你回去吧。”
話畢, 他毫不猶豫的推開門走了進去, 徒留玉娘獨自站在門外。
這會兒已經是醜時了，白日的燥熱早已經被夜晚的寒意所取代，風吹在身上涼颼颼的, 玉娘不由蜷縮起身子，走到角落的位置蹲下。
夜色融融，四周一片靜謐, 天邊零星點綴著幾顆星子，月亮的清輝遍灑大地，玉娘心中一片悲涼，不禁潸然淚下, 為何老天爺要這樣對她？她歷盡千辛萬苦, 好不容易才找到了兒子, 如今才不過短短數日, 就要生死分離，絕望的情緒如潮水一般鋪天蓋地湧來，令她心痛如絞。
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著，很快，天空就泛起了魚肚白，許多攤販老板三三兩兩的從身旁經過, 他們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笑容，朝氣十足，這是對新的一天的憧憬和期待。
“誒，你們聽說沒，吳鵬義今天要被斬首了。”
“你聽誰說的，不可能吧，他爹不是國師，誰敢斬他？”
“真的啊，騙你做什麽，現在整個京城都傳遍了，國師陪皇上南下避暑去了，一時半會怕是回不來了。”
“太好了，那我們可要去看看，這個畜生惡貫滿盈，如今總算是報應來了。”
“你們剛才說的是真的嗎？”一個須發皆白的老伯聽到他們的談話後，情急之下激動的握著他們的胳膊。
“當然是真的了，老伯。”
“太好了，太好了。”老伯顫顫巍巍的松開手，老淚縱橫，“我終於等到這一天了，那個畜生糟蹋了我的女兒，我的女兒懸梁自盡後，我老伴受不了這個打擊離我而去了，我茍且偷生活著，就是為了看到那個畜生的報應！可憐我和我老伴好不容易老來得女，真是作孽啊。”
聽完他們的對話後，玉娘心中五味雜陳，她倏的沖上前，跪在老伯面前，淚流滿面，“老伯，對不起，對不起。”
老伯被她嚇了一跳，“你這是做什麽？”
玉娘哽咽，“對不起，我是吳鵬義的娘，他對不起你，你打我也好，罵我也好，都是應該的。”
老伯渾濁的老眼裏頓時迸發出厲色，“你是那個畜生的娘？”
“是。”
“你！”老伯眼珠子都快要凸出來了，他擡手指著玉娘，因為情緒太過激動，一口氣喘不上來，捂著胸口劇烈咳嗽起來。
見狀，玉娘心中一緊，連忙起身想要去攙扶他，“你沒事吧？”
“不用你扶。”老伯甩開她的手。
一旁的壯漢忍不住問，“你真的是他的娘？我怎麽聽說他的娘早就死了。”
“千真萬確。”
玉娘抽泣著點了點頭，她緩緩開口，將她從小與兒子失散，又顛沛流離尋找兒子多年的事跡娓娓道來。
這邊的熱鬧很快吸引了不少人，一聽和吳鵬義有關，許多人紛紛停下腳步湊起了熱鬧。
玉娘說完後，眾人都有些唏噓。
有人見玉娘可憐，安慰她道：“這位大娘，你也別太難過了，這不是你的錯，這樣一個為非作歹的兒子，你就當從來沒生過吧。”
玉娘沒回答，她用衣袖擦去眼角淚水，擡起頭看向眾人，“血濃於水，又豈是那麽容易割舍的，我知道他作惡多端，哪怕萬死也難以彌補你們所受到的傷害之一，往後，我願意替他贖罪。”
見狀，眾人嘆了一聲，無言以對。
他們只是普通百姓，俗話說，冤有頭，債有主，既然知道了玉娘的經歷，又豈會繼續遷怒這樣一個可憐無辜的女子呢！
“西竹哥哥，快些，別耽誤了時辰。”
身後突然傳來一道嬌俏清靈的嗓音。
玉娘渾身一震，連回頭的勇氣都沒有了，她實在不知道該以何面目面對沈清窈。
沈清窈剛出府，就瞥到門外站了一堆人，不由詫異，“咦，怎麽今天這麽多人？”
晏西竹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之中的玉娘。
她居然還沒有走。
晏西竹並沒有將玉娘和吳鵬義兩人之間的關系告訴沈清窈，她自然也並不知曉那天晚上的事情，其實玉娘也參與其中，若是沈清窈知曉了，定然會非常傷心。
晏西竹薄唇微啟，語氣淡淡，“想必都是來看吳鵬義處斬的吧。”
沈清窈眼尖，很快就看到了玉娘，她幾步上前，笑著問，“玉娘，你怎麽在這裏？”
看著她臉上燦爛的笑容，玉娘心中有些不是滋味，雙手不自覺攪在一起，“我……”
玉娘嗓子眼發酸，不知該說些什麽，她下意識扭頭去看晏西竹。
晏西竹皺了皺眉，沒有說話。
見他們兩人面色古怪，沈清窈狐疑的瞇起了眼睛，“你們這是怎麽了？是不是有什麽事情瞞著我？”
知道早晚瞞不下去，晏西竹在心中暗暗嘆了口氣，正準備說出來，沒想到玉娘卻倏的跪倒在沈清窈面前，聲淚俱下，“沈姑娘，是我對不起你，你對我恩重如山，可是我卻欺騙了你，我真是混蛋啊。”
沈清窈不明所以，連忙彎下腰去扶她，“玉娘，你這是何意？你什麽時候欺騙我了。”
玉娘任由沈清窈攙扶著站了起來，她張了張嘴，卻始終說不出口，一番話在唇中咀嚼了無數次，終是豁出去般啟唇，“沈姑娘，我找到我兒子了。”
“真的嗎？那真是太好了。”沈清窈神情激動，發自內心替玉娘感到高興，“他現在在哪裏？你是怎麽找到他的？”
聞言，玉娘越發覺得愧疚難當，她咬著嘴唇，嘆了一聲，“吳鵬義就是我的兒子。”
猶如天雷在耳邊炸響，沈清窈腦袋嗡嗡的，她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，“什麽？”
晏西竹走上前，握住她的手，試圖想用這種笨拙的方式來平覆她的心情。
沈清窈轉頭看他一眼，“西竹哥哥，這事你也知道？”
“嗯。”晏西竹點了點頭。
沈清窈嗔他，“那你怎麽不告訴我。”
晏西竹唇抿的很緊，老老實實回答，“怕你傷心。”
沈清窈覺得荒謬，玉娘的話仿若一記千斤重錘，壓在她的心底。
她忍不住替玉娘覺得難過，長途跋涉歷盡艱辛，好不容易找到的兒子，居然長成一個喪盡天良的人渣，這也就算了，還馬上就要被處斬了。
這事情不管擱誰身上都受不了。
沈清窈思緒萬千，她暗嘆一聲，扶著玉娘的雙臂，嗓音沈沈，“玉娘，你和我道歉做什麽，你是你，他是他，是他對不起我，又不是你。”
看著沈清窈清澈的雙眸，玉娘嘴皮子顫了顫，她閉了閉眼，音色喑啞，“可是那日，我是裝作腳崴了。”頓了頓，她又飛快補充道：“沈姑娘，我真的沒想害你，你是我的恩人，我怎麽會害你，你相信我，我不知道鵬兒會對你做那些喪心病狂的事情。”
沈清窈楞了楞，她臉上很快就露出一抹笑，纖長的睫毛如蝶翼撲閃，“玉娘，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，放心吧，我沒怪你。”
豈料玉娘聽了這話後，反而越發覺得無地自容，眼前的女子，如皎潔明月般高潔，她溫柔善良，心思通透，是玉娘見過最好的人，合該配這世間最好的男子。
是她糊塗了，當初居然真的妄想撮合沈清窈和吳鵬義。
看著玉娘哀毀骨立的模樣，沈清窈有些擔憂的說道：“玉娘，要不我陪你回去休息吧，你瞧瞧你這眼皮底下一圈烏青，定是沒有休息好。”
今日乃是吳鵬義當街斬首示眾的日子，她原本打算去看熱鬧，可是如今得知了吳鵬義乃是玉娘的兒子後，她突然就興致全無了。
在面館的這些日子裏，玉娘待她很好，閑暇時還會教她廚藝，沈清窈也早就將她當成長輩看待。
“沈姑娘，你不用管我，我沒事的。”玉娘拭了拭淚，她勉強擠出一抹笑容，轉頭看向晏西竹，“晏公子，我已經想通了，我不會再求你們寬恕鵬兒了，這是他罪有應得。”
晏西竹輕嘆，“夫人當真深明大義。”畢竟不是所有人都能夠做到大義滅親。
“晏大人，你可否答應民婦最後一個請求？”玉娘擡起頭，哀求道。
晏西竹微微斂眸，猶豫一會兒後，他開口問，“什麽請求？”
“鵬兒是我的兒子，可是我從小就沒有管教過他，今日他落得如此下場，我這個當母親的也有一半責任，晏大人，你可否在行刑之前，給我一次親手管教鵬兒的機會？”玉娘眼窩裏蓄滿了淚水，卻強忍著沒有落下。
晏西竹垂下眼睫，輕聲道：“可。”
而與此同時，吳鵬義在牢房中坐立難安，今日就是他處斬的日子了，怎麽還沒人來救他，他簡直快要急的發瘋了。
“來人啊，來人，放我出去。”他扯著嗓子，大吼道。
然而，一直到嗓子都喊啞了，還是無人應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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